被逼着穿上的铠甲,武装的坚强,全都在这一刻崩溃成粉末,洛小夕扑倒在父亲的病床前,抓着父亲的手痛哭出声。 但转而一想:陆薄言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她会趁机逃跑?他肯定有所防备。
为什么替她爸爸翻案的人是穆司爵? 年假还没结束,近百层的公司空荡荡的,沈越川的出现非常突兀,陆薄言看了他一眼,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酒杯一瓶酒,一边开酒一边说:“忙了一年,突然闲下来很不习惯,陪我喝一杯。”
“……” 正想着,陆薄言突然察觉手上的异样好像握|着什么,这触感……他再熟悉不过。
“……” 苏简安似懂非懂,不想经历一场头脑风暴去细想,歪到陆薄言怀里:“今天晚上我们吃水煮牛肉好不好?”
“我这两天就拿回去。”苏简安拍拍脑袋,万分懊恼,“闫队,抱歉,前几天……我忘了。” 她紧紧抱着自己,本就纤瘦的人缩成一团,哭得额头和太阳穴都发麻,可是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里,她找不到自己的伤口在哪里。
经过这么一轮折腾,苏简安早已睡意全无,坐在病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陆薄言,时不时用棉花棒沾点水喂给他,或者用体温计量一量他的体温。 悄无声息的走到病房门前,苏简安终究是不舍,强烈的眷恋驱使她停下脚步。
苏简安怕伤到孩子,不敢挣扎了,冷冷的扭过头:“韩若曦也对你哪里都不陌生了吧?” 可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反对,不正常。
“怎么受伤的?”穆司爵盯着她手上的血迹问。 “怎么了?”洛小夕从苏简安的沉默中察觉出异常,“陆氏的情况,真的像网上说的那么糟糕吗?我总觉得媒体在夸大啊,陆薄言能处理好的吧?”
苏简安看得心惊肉跳,自动脑补了最糟糕的情况,突然心如擂鼓。 两人在医院楼下碰到萧芸芸。
在她眼里,天下人似乎都一个样,没有谁比谁恐怖,没有谁比谁高贵。 真是……哔了整个动物园了。
“你不也没睡吗……”洛小夕趴到床上,声音闷闷的,“你今天又加班了啊?” “七哥,你不会炒我鱿鱼吧?”
记者抛出的还是那些尖锐而又直接的问题,陆薄言都没有回答,只回头看了苏简安一眼,随即上车离开。 苏简安连“嗯”都懒得出声,头一偏,埋首在陆薄言怀里大睡特睡。
苏简安点点头,主动跟苏亦承解释:“薄言说还要去个地方,没下车就走了。” 如果是以前,她或许会接受陆薄言和韩若曦在一起的事情。
徐伯说:“少夫人,苏先生来了有半个小时了。” 苏亦承的精力都放在了保护苏简安上,一时没仔细听她问了什么,下意识的答道:“她定了后天柬埔寨直飞A市的航班。”
只是这一次,她真的要辜负唐玉兰的信任了。 苏简安哂笑一声:“你和韩若曦比我想象中蠢了不止一点!”
说完就溜到化妆台前,从镜子里看见陆薄言充满了掠夺的危险表情,她默默的算出她今天命有一劫…… 苏简安摇摇头:“上飞机前给我打了个电话,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,也没人能联系得上她。”
心虚的变成了陆薄言,他飞快的低下头,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文件上。 他们指责苏简安出|轨背叛婚姻,断言苏简安爱的根本就是陆薄言的钱。
嫌她变老了? 她缓缓明白过来什么。
“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龌龊。”苏简安一字一句的说,“你不配跟薄言比。” 来回一通折腾,苏简安再度躺倒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,罕见的毫无睡意,在床上翻来覆去。